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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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姜自從跟著傅瓊詩學了一次唱歌，便有些愛上了唱歌，時不時就去找她一起唱歌，有時候相約一起出基地，在附近殺殺喪屍，友誼日漸深厚。
顧景楠見她有了自己的朋友，很是為她高興。最近他除了繼續研究植物的雙向通話功能，還常去鐘大夫那裏。
鐘大夫說他的藥材也不夠了。顧景楠便生出了一個想法，這些藥材基本都是植物，他想讓鐘大夫看看自己用異能催生出來的植物能不能炮制成藥。
顧母和顧奶奶看兩個孩子跟顧長春一樣，都不著家，既遺憾家裏又冷清了，又覺得他們都是有出息的，覺得欣慰。
不過，近來顧長春卻總是目光沈沈的，顧景楠和郁姜有一次在家碰到了顧長春，才知道調查倉庫兇手的事進行得很不順利。
倉庫管理員是個肥差，和其他職位一樣是家裏退下一個人，再頂一個上去。這家人正巧和陸參謀還有些遠房親戚關系。
陸參謀倒是也積極跟那家親戚確認了事情的來龍去脈，得到的結果卻是，那家的父親原本是倉庫管理員，後來溺水身亡，差事便落到了兒子身上，可是兒子早在末世降臨之時就已經被喪屍咬死了。
鑰匙按理說在兒子的屍身上，然而那種混亂的局面，那家的母親連兒子的屍體都無法帶出安葬，怎麽可能還能記得什麽鑰匙？所以那把鑰匙，應該掉落在了無人知曉的角落，在自然界中慢慢生銹。
不過，倉庫的鑰匙應該不止一把，負責主管的人大概率也有。但這個人也沒有進入基地，目前如果說可能性，那就是此人的可疑程度最高。
這人叫石文翰，末世前是京市糧食局局長，在京市的第一次大撤退時，名單上有他，但在他家沒有找到他的人。當時按他已經死亡處理了，現在自然不可能再認為他已經死亡，大家偏向於認為他還在外面游蕩。
這就可以跟他的作案時間對應起來了，因為在對基地人口進出記錄的排查中，並沒有發現有誰在外面的時間長到能殺那麽多人。哪怕手起刀落一殺一個準，裝滿一整個倉庫也需要不少時間。
最後，顧首長說：“基地可能還會發布一次任務，就是去找這個叫石文翰的人，不過還沒確定什麽時候發布。”
這次談話之後，郁姜和顧景楠的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，還是像之前一樣，有條不紊地生活，偶爾接點當天就可以回來的小任務。
顧家的開銷都是顧母陸美娟在負責，他們每次都不忘留一部分晶核給她，好讓她買東西時手頭寬裕一些。
雖然顧家的待遇在基地已是上乘，但抵不住末世後各項物資的生產困難重重，幾乎是越用越少。而且原本以為至少可以保障兩年的倉庫又成了泡影，一時間覺得還算充足的物資，突然就緊張了起來。
即便在這樣的條件下，顧母還是盡可能地給他們做好吃的，只是分量也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少了。
郁姜的晶核除了按規定要上交的，全部一分為二，給了顧景楠和顧母兩人，顧母占大頭，幫她減輕持家的壓力。
她甚至想著，如果哪天家裏真的沒東西吃了，她就把空間的雞鴨魚和長勢喜人的稻谷都拿出來試試，看能不能吃。
她已經確定了空間沒有其他人，但是空間裏的作物和動物都很奇怪，雖然都活著，但好像永遠不會發生變化一般，稻谷一直是以成熟的狀態長在地裏，既沒有爛掉，也沒有長出更多，雞鴨一直都是那樣的大小，蛋的數量一成不變，就連魚，她一眼看去也像是同一群，毫無變化的。
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現象讓她一直不敢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吃，她總覺得自己的空間給她一種不協調的感覺。另一方面是，現實也還沒到需要做這個嘗試的地步。
於是郁姜的空間還是只用來放置各種物品。
在空間奇怪的規則下，她發現如果把熱的食物放進去，也會一直保持放進去時的狀態，不會變冷，也不會被氧化；而那盞她不小心一起扔進來的油燈，已經燃燒了好幾個月，燈油像是燒不盡似的。
平靜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個月。京市入了冬，大家都換上了棉衣，顧母更是郁姜做了一件軍大衣，既保暖又漂亮，穿上這個，哪怕下雪也不用擔心凍著。
郁姜並不怕冷，軍大衣和單衫對她來說並沒什麽區別，但顧母的心意令她感動。
這家人，比顧景楠說的還要好，大家對她越好，她就越想做些什麽來回報大家。只是一時還沒有想到可以做些什麽。
這天，郁姜和往日一樣，到文工團找傅瓊詩唱歌。現在除了打喪屍，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唱歌、以及聽傅瓊詩唱。
這段時間下來，除了傅瓊詩的歌之外，她還碰到過幾次樂隊或舞隊用治療型異能，每當那時，她就會感到自己對異能像是有了一些感觸，身體裏似乎也在聚集絲絲縷縷的異能。
只是，她感覺到，聚集的異能還不夠多，以至於每次音樂或舞蹈停止了，那些異能就不見了。對她來說還不夠的異能，卻已經把其他人的傷都治好了。
郁姜和傅瓊詩唱了會兒歌，就一起去任務大廳接了個小任務，一起出基地做任務。
這些天下來，她們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。冬天天黑得早，她們還特意加快了速度，趕在天黑之前回基地。
今天的任務也很順利，她們有說有笑地走到基地門口，卻見有一大批新來的人擠在基地門口，等待檢查。
“咦，今天居然一次性來了這麽多人。”傅瓊詩驚訝地說。
郁姜猜測：“可能是一個團隊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
她們本就是基地裏的人，進入基地不用和新來的一樣排隊，直接走了另一個門口。
這時，忽然聽到有人不滿地大喊：“她們為什麽可以直接進去！”
郁姜聽到聲音，身體僵了一下。
“她們是基地裏出去的。”守衛回答。
“沒準在外面就被感染了呢，光檢查我們有什麽用！”那人繼續道。
傅瓊詩看郁姜突然停下來，奇怪地問：“怎麽了？別理他們，我們走我們的就是了。”
郁姜機械地點點頭，選擇沒有回頭去看，她好像聽到了她哥郁聰的聲音。
如果真的是她哥，那麽她爹娘也來了嗎？小關村的其他人都來了？
按理說這也就意味著葉城也來了，她多少應該感到高興，可是現在她居然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，只覺得如果郁家的人都來了，一定會發生讓她及其不願意看到的事情。
早知道剛才就該仔細地往人群裏看看到底有誰。
基地門口，郁聰跟守衛員嘴硬了幾句之後，也就偃旗息鼓了。其實他已經知道現在的世界跟原來不一樣了，在這裏真把人家惹急了，要弄死他就跟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他也不過是在人家的忍耐範圍內，借故出點氣罷了。
郁聰看著那兩個穿著軍大衣的女生不見了，不由小聲嘀咕：“這人怎麽長得跟郁姜有點像啊。”不過肯定不是郁姜，她可沒有人家姑娘好看。
這群人十分狼狽，不過都沒什麽事，其中還有好幾個異能者。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，便被收取物資，放進了基地。
郁姜因為懷疑郁家人也來了京市基地之後，匆匆去任務大廳提交了任務，沒有心情再跟傅瓊詩玩鬧，直接回了顧家。
今天顧景楠沒出門，正和奶奶一人站在院子的一頭，把金銀花一分為二，一個拿著金花，一個拿著銀花，沖著花說話。
見郁姜回來了，顧奶奶興致勃勃地把她的金花給了郁姜：“阿姜，這個花可真有意思，跟電話似的，你在這頭說話，那頭拿銀花的就能聽到。你也來試試。”
郁姜盛情難卻，只好接過了花。
她往顧景楠那邊看了一眼，他便勾起了一個優雅的笑容，說：“是……郁姜女士嗎？”
那聲音竟然真的從她手中小小的一朵金花裏傳了出來，花瓣因為聲波有些顫抖，清晰地傳到了她的掌心。
郁姜的心，忽然也有些顫動，又有些安心，仿佛剛才因為郁家帶來的燥意忽然消失不見了。
顧奶奶不知何時走開了，靜謐夜色中，他們一人握住一朵花，今夜的月光很明亮，像一汪清泉，流淌在大地上。
“是我。”郁姜把花舉高了一些說，眼睛卻看著顧景楠。
“這位美麗的女士，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嗎？”
郁姜咬咬唇：“小關村的人，好像來了。”
顧景楠聽到這一句，頓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別怕，現在已經不是在小關村了。”
而後他收起了花朵，走到郁姜身邊：“怎麽回事？你看到他們了？”
郁姜見他突然走過來，楞了楞，便要把手裏的花還給他，被顧景楠阻止了：“你先拿著用吧，暫時只能做成這樣了，以後要互相聯系也方便。”
郁姜看著手裏的金花，默默收進了空間。
他們一邊往屋子裏走，一邊說：“今天基地來了很多新人，我當時沒註意看，後來突然聽到了郁聰的聲音，對不起，我實在不想再喊他哥了。不過也只是聽著聲音覺得像，也沒有看到人。”
“不想喊就不喊唄，他本來也沒哥哥的樣，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。”顧景楠無所謂地說，“這個容易，我讓孟叔去拿一份今天進基地的登記名單就行了，等確定了再說。”
郁姜感動於他總是這樣站在她身邊，默默地幫助她：“景楠哥哥，謝謝你。”
“怎麽又要哭了，”顧景楠笑著揉她的頭發，“被他們嚇到了？”
“才不是。”郁姜把他的手拿下來，往樓上跑，“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！”
顧景楠聽她扔下的這句話，楞了半晌，才緩緩笑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總算還有點良心，知道誰對你好。啊真是的，不就是感謝我麽，用得著跑那麽快嗎……”
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也止不住，郁姜跑開的樣子真是太讓她心動了，沒有什麽比一直付出的感情突然有了回應更讓人開心。
郁姜雖然含蓄了一點兒，但……應該，就是也有一點點喜歡他了，是這個意思吧？應該不是他太自戀的原因吧？
顧景楠心裏想了一堆甜甜的發展，走進廚房才發現他老媽居然在廚房裏站著，差點撞個正著，冷不防被嚇了一跳。
“媽，你怎麽都不開燈啊，嚇死我了。”顧景楠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這不是要省電嘛，今天月亮好，能看見。”陸美娟說。
顧景楠覺得母親太辛苦了：“媽，你這還有什麽活兒要幹嗎，我幫你一起。以後有什麽吃力的事，叫我就好了。”
“沒事沒事，都弄得差不多了，我也準備上去睡了。”陸美娟溫和地說，“你也早點休息。”
“嗯，我去找孟叔叔，一會兒就睡。”
顧景楠和孟樂邦辦事效率都高，很快就拿到了今天進基地的名單，郁家人果然都在上面，此外小關村的人基本都來了，卻沒有村長和葉城的名字。
讓顧景楠感到意外的是，程瀟白靈白省長等人居然也來了京市。
現在這種情況，白省長斷然不可能是回京述職的，那麽只可能是A市出了事，導致白省長一路逃來了基地。
白省長跟父親交情不錯，來了基地，遲早會主動來找他們。
顧景楠心裏有數了，便對孟樂邦說：“謝謝孟叔叔，大晚上的麻煩你了。”
“說什麽麻煩，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。”孟樂邦眼看這裏沒事了，敬了個禮就退了下去。
葉城不在名單上這件事，顧景楠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跟郁姜說。單從這份名單來說，怎麽看，都像是葉家在來京路上，出了什麽意外。
他選擇直接把名單給郁姜自己看，讓她自己做判斷。
果然，郁姜看到名單，就先說了一句：“他們真的來了。”緊接著又說，“葉城哥呢？”再接著便是，“白靈程瀟郭月……白省長他們都來了？”
“嗯。”
郁姜心情覆雜：“他們到底出了什麽事？”
“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出了什麽事了，不過，葉城他……唉，他在部隊晉升得很快，本來該是前途坦蕩的，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。”顧景楠對葉城其實頗有幾分惺惺相惜。
“葉城哥是個很好的人。”郁姜說，“從小村裏的小孩子們都崇拜他，大家都喜歡找他玩，因為他對誰都很好，從不偏袒誰，也不會看不起誰……”
“他確實是這樣的人，正直又靈活，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被選拔去了特種部隊。如果是別人不在這個名單上，我確實會覺得是路上出了意外，但如果是葉城，我覺得他還活著。”顧景楠說，“我也希望他活著。”
“嗯嗯。”郁姜點頭。
……
顧景楠猜測白省長很快就會來找他父親，不過白省長來得比他想象中還要早。
白省長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，白靈、程瀟、大寶、郭月都一起來了，顧首長得到消息，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家。
因為人多，書房不太坐得下，顧長春便請母親和夫人回了各自的房間，他們幾人在客廳談話。
白省長看了看自己的多年老友，又看看早前便見過的顧景楠、郁姜二人，尋思這兩人應該信得過，再次轉頭問顧長春：“這裏說話，安全嗎？”
他看起來真像是被嚇破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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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母和顧奶奶看兩個孩子跟顧長春一樣，都不著家，既遺憾家裏又冷清了，又覺得他們都是有出息的，覺得欣慰。
不過，近來顧長春卻總是目光沈沈的，顧景楠和郁姜有一次在家碰到了顧長春，才知道調查倉庫兇手的事進行得很不順利。
倉庫管理員是個肥差，和其他職位一樣是家裏退下一個人，再頂一個上去。這家人正巧和陸參謀還有些遠房親戚關系。
陸參謀倒是也積極跟那家親戚確認了事情的來龍去脈，得到的結果卻是，那家的父親原本是倉庫管理員，後來溺水身亡，差事便落到了兒子身上，可是兒子早在末世降臨之時就已經被喪屍咬死了。
鑰匙按理說在兒子的屍身上，然而那種混亂的局面，那家的母親連兒子的屍體都無法帶出安葬，怎麽可能還能記得什麽鑰匙？所以那把鑰匙，應該掉落在了無人知曉的角落，在自然界中慢慢生銹。
不過，倉庫的鑰匙應該不止一把，負責主管的人大概率也有。但這個人也沒有進入基地，目前如果說可能性，那就是此人的可疑程度最高。
這人叫石文翰，末世前是京市糧食局局長，在京市的第一次大撤退時，名單上有他，但在他家沒有找到他的人。當時按他已經死亡處理了，現在自然不可能再認為他已經死亡，大家偏向於認為他還在外面游蕩。
這就可以跟他的作案時間對應起來了，因為在對基地人口進出記錄的排查中，並沒有發現有誰在外面的時間長到能殺那麽多人。哪怕手起刀落一殺一個準，裝滿一整個倉庫也需要不少時間。
最後，顧首長說：“基地可能還會發布一次任務，就是去找這個叫石文翰的人，不過還沒確定什麽時候發布。”
這次談話之後，郁姜和顧景楠的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，還是像之前一樣，有條不紊地生活，偶爾接點當天就可以回來的小任務。
顧家的開銷都是顧母陸美娟在負責，他們每次都不忘留一部分晶核給她，好讓她買東西時手頭寬裕一些。
雖然顧家的待遇在基地已是上乘，但抵不住末世後各項物資的生產困難重重，幾乎是越用越少。而且原本以為至少可以保障兩年的倉庫又成了泡影，一時間覺得還算充足的物資，突然就緊張了起來。
即便在這樣的條件下，顧母還是盡可能地給他們做好吃的，只是分量也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少了。
郁姜的晶核除了按規定要上交的，全部一分為二，給了顧景楠和顧母兩人，顧母占大頭，幫她減輕持家的壓力。
她甚至想著，如果哪天家裏真的沒東西吃了，她就把空間的雞鴨魚和長勢喜人的稻谷都拿出來試試，看能不能吃。
她已經確定了空間沒有其他人，但是空間裏的作物和動物都很奇怪，雖然都活著，但好像永遠不會發生變化一般，稻谷一直是以成熟的狀態長在地裏，既沒有爛掉，也沒有長出更多，雞鴨一直都是那樣的大小，蛋的數量一成不變，就連魚，她一眼看去也像是同一群，毫無變化的。
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現象讓她一直不敢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吃，她總覺得自己的空間給她一種不協調的感覺。另一方面是，現實也還沒到需要做這個嘗試的地步。
於是郁姜的空間還是只用來放置各種物品。
在空間奇怪的規則下，她發現如果把熱的食物放進去，也會一直保持放進去時的狀態，不會變冷，也不會被氧化；而那盞她不小心一起扔進來的油燈，已經燃燒了好幾個月，燈油像是燒不盡似的。
平靜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個月。京市入了冬，大家都換上了棉衣，顧母更是郁姜做了一件軍大衣，既保暖又漂亮，穿上這個，哪怕下雪也不用擔心凍著。
郁姜並不怕冷，軍大衣和單衫對她來說並沒什麽區別，但顧母的心意令她感動。
這家人，比顧景楠說的還要好，大家對她越好，她就越想做些什麽來回報大家。只是一時還沒有想到可以做些什麽。
這天，郁姜和往日一樣，到文工團找傅瓊詩唱歌。現在除了打喪屍，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唱歌、以及聽傅瓊詩唱。
這段時間下來，除了傅瓊詩的歌之外，她還碰到過幾次樂隊或舞隊用治療型異能，每當那時，她就會感到自己對異能像是有了一些感觸，身體裏似乎也在聚集絲絲縷縷的異能。
只是，她感覺到，聚集的異能還不夠多，以至於每次音樂或舞蹈停止了，那些異能就不見了。對她來說還不夠的異能，卻已經把其他人的傷都治好了。
郁姜和傅瓊詩唱了會兒歌，就一起去任務大廳接了個小任務，一起出基地做任務。
這些天下來，她們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。冬天天黑得早，她們還特意加快了速度，趕在天黑之前回基地。
今天的任務也很順利，她們有說有笑地走到基地門口，卻見有一大批新來的人擠在基地門口，等待檢查。
“咦，今天居然一次性來了這麽多人。”傅瓊詩驚訝地說。
郁姜猜測：“可能是一個團隊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
她們本就是基地裏的人，進入基地不用和新來的一樣排隊，直接走了另一個門口。
這時，忽然聽到有人不滿地大喊：“她們為什麽可以直接進去！”
郁姜聽到聲音，身體僵了一下。
“她們是基地裏出去的。”守衛回答。
“沒準在外面就被感染了呢，光檢查我們有什麽用！”那人繼續道。
傅瓊詩看郁姜突然停下來，奇怪地問：“怎麽了？別理他們，我們走我們的就是了。”
郁姜機械地點點頭，選擇沒有回頭去看，她好像聽到了她哥郁聰的聲音。
如果真的是她哥，那麽她爹娘也來了嗎？小關村的其他人都來了？
按理說這也就意味著葉城也來了，她多少應該感到高興，可是現在她居然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，只覺得如果郁家的人都來了，一定會發生讓她及其不願意看到的事情。
早知道剛才就該仔細地往人群裏看看到底有誰。
基地門口，郁聰跟守衛員嘴硬了幾句之後，也就偃旗息鼓了。其實他已經知道現在的世界跟原來不一樣了，在這裏真把人家惹急了，要弄死他就跟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他也不過是在人家的忍耐範圍內，借故出點氣罷了。
郁聰看著那兩個穿著軍大衣的女生不見了，不由小聲嘀咕：“這人怎麽長得跟郁姜有點像啊。”不過肯定不是郁姜，她可沒有人家姑娘好看。
這群人十分狼狽，不過都沒什麽事，其中還有好幾個異能者。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之後，便被收取物資，放進了基地。
郁姜因為懷疑郁家人也來了京市基地之後，匆匆去任務大廳提交了任務，沒有心情再跟傅瓊詩玩鬧，直接回了顧家。
今天顧景楠沒出門，正和奶奶一人站在院子的一頭，把金銀花一分為二，一個拿著金花，一個拿著銀花，沖著花說話。
見郁姜回來了，顧奶奶興致勃勃地把她的金花給了郁姜：“阿姜，這個花可真有意思，跟電話似的，你在這頭說話，那頭拿銀花的就能聽到。你也來試試。”
郁姜盛情難卻，只好接過了花。
她往顧景楠那邊看了一眼，他便勾起了一個優雅的笑容，說：“是……郁姜女士嗎？”
那聲音竟然真的從她手中小小的一朵金花裏傳了出來，花瓣因為聲波有些顫抖，清晰地傳到了她的掌心。
郁姜的心，忽然也有些顫動，又有些安心，仿佛剛才因為郁家帶來的燥意忽然消失不見了。
顧奶奶不知何時走開了，靜謐夜色中，他們一人握住一朵花，今夜的月光很明亮，像一汪清泉，流淌在大地上。
“是我。”郁姜把花舉高了一些說，眼睛卻看著顧景楠。
“這位美麗的女士，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嗎？”
郁姜咬咬唇：“小關村的人，好像來了。”
顧景楠聽到這一句，頓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別怕，現在已經不是在小關村了。”
而後他收起了花朵，走到郁姜身邊：“怎麽回事？你看到他們了？”
郁姜見他突然走過來，楞了楞，便要把手裏的花還給他，被顧景楠阻止了：“你先拿著用吧，暫時只能做成這樣了，以後要互相聯系也方便。”
郁姜看著手裏的金花，默默收進了空間。
他們一邊往屋子裏走，一邊說：“今天基地來了很多新人，我當時沒註意看，後來突然聽到了郁聰的聲音，對不起，我實在不想再喊他哥了。不過也只是聽著聲音覺得像，也沒有看到人。”
“不想喊就不喊唄，他本來也沒哥哥的樣，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。”顧景楠無所謂地說，“這個容易，我讓孟叔去拿一份今天進基地的登記名單就行了，等確定了再說。”
郁姜感動於他總是這樣站在她身邊，默默地幫助她：“景楠哥哥，謝謝你。”
“怎麽又要哭了，”顧景楠笑著揉她的頭發，“被他們嚇到了？”
“才不是。”郁姜把他的手拿下來，往樓上跑，“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！”
顧景楠聽她扔下的這句話，楞了半晌，才緩緩笑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總算還有點良心，知道誰對你好。啊真是的，不就是感謝我麽，用得著跑那麽快嗎……”
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也止不住，郁姜跑開的樣子真是太讓她心動了，沒有什麽比一直付出的感情突然有了回應更讓人開心。
郁姜雖然含蓄了一點兒，但……應該，就是也有一點點喜歡他了，是這個意思吧？應該不是他太自戀的原因吧？
顧景楠心裏想了一堆甜甜的發展，走進廚房才發現他老媽居然在廚房裏站著，差點撞個正著，冷不防被嚇了一跳。
“媽，你怎麽都不開燈啊，嚇死我了。”顧景楠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這不是要省電嘛，今天月亮好，能看見。”陸美娟說。
顧景楠覺得母親太辛苦了：“媽，你這還有什麽活兒要幹嗎，我幫你一起。以後有什麽吃力的事，叫我就好了。”
“沒事沒事，都弄得差不多了，我也準備上去睡了。”陸美娟溫和地說，“你也早點休息。”
“嗯，我去找孟叔叔，一會兒就睡。”
顧景楠和孟樂邦辦事效率都高，很快就拿到了今天進基地的名單，郁家人果然都在上面，此外小關村的人基本都來了，卻沒有村長和葉城的名字。
讓顧景楠感到意外的是，程瀟白靈白省長等人居然也來了京市。
現在這種情況，白省長斷然不可能是回京述職的，那麽只可能是A市出了事，導致白省長一路逃來了基地。
白省長跟父親交情不錯，來了基地，遲早會主動來找他們。
顧景楠心裏有數了，便對孟樂邦說：“謝謝孟叔叔，大晚上的麻煩你了。”
“說什麽麻煩，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。”孟樂邦眼看這裏沒事了，敬了個禮就退了下去。
葉城不在名單上這件事，顧景楠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跟郁姜說。單從這份名單來說，怎麽看，都像是葉家在來京路上，出了什麽意外。
他選擇直接把名單給郁姜自己看，讓她自己做判斷。
果然，郁姜看到名單，就先說了一句：“他們真的來了。”緊接著又說，“葉城哥呢？”再接著便是，“白靈程瀟郭月……白省長他們都來了？”
“嗯。”
郁姜心情覆雜：“他們到底出了什麽事？”
“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出了什麽事了，不過，葉城他……唉，他在部隊晉升得很快，本來該是前途坦蕩的，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。”顧景楠對葉城其實頗有幾分惺惺相惜。
“葉城哥是個很好的人。”郁姜說，“從小村裏的小孩子們都崇拜他，大家都喜歡找他玩，因為他對誰都很好，從不偏袒誰，也不會看不起誰……”
“他確實是這樣的人，正直又靈活，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被選拔去了特種部隊。如果是別人不在這個名單上，我確實會覺得是路上出了意外，但如果是葉城，我覺得他還活著。”顧景楠說，“我也希望他活著。”
“嗯嗯。”郁姜點頭。
……
顧景楠猜測白省長很快就會來找他父親，不過白省長來得比他想象中還要早。
白省長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，白靈、程瀟、大寶、郭月都一起來了，顧首長得到消息，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家。
因為人多，書房不太坐得下，顧長春便請母親和夫人回了各自的房間，他們幾人在客廳談話。
白省長看了看自己的多年老友，又看看早前便見過的顧景楠、郁姜二人，尋思這兩人應該信得過，再次轉頭問顧長春：“這裏說話，安全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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